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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古代花卉著作

有中国特色的花文化无疑有重大影响。此外,从诗、词、歌、赋等文学作品和工艺美术品中探索一些科学事实(如品种演化的轨迹等),也不失是一种“从文学艺术中找科学”的重要途径与线索。中国古代花卉著作多种多样,按书的体例和叙述范围的差异,可分为通谱类花卉著作和专谱类花卉著作两种类型;此外,还有记述有花卉部分的其他古籍和大型农书。

中国早在战国时期就已有农书问世。汉代后农书渐多,但失传、散失的不少。中国利用并栽培花卉的历史悠久,在古农书中反映却较晚。唐代以前的农书中没有花卉的内容。汉代《氾胜之书》和《四民月令》等书虽记有园艺作物,也只限于果树、蔬菜。这除花卉生产发展远较其他作物为迟外,还有认识上的原因。如北魏《齐民要术》(约533~544)的著者贾思勰在序中称:“花草之流,可以悦目,徒有春花,而无秋实,匹诸浮伪,盖不足存。”以此,没有把汉代到南北朝这段时期的花卉生产用文字记录下来。实际上,当时不仅有许多资料,还有一些专书。如由南朝齐、梁间人撰写的《魏王花木志》虽早已失传,但还能在后代农书中见到部分引文,贾思勰就曾引用过。在轻视花卉的思想影响下,古代早期的农书中没有花卉的地位。直到宋代,才出现了许多花卉专著,随后陆续增多。据王毓瑚《中国农学书录》所载,有关花卉的书籍达150种以上,现存的约90种,其中明、清两代约占半数,而属于“谱录”的则更多,内容也各有特点。编撰者限于条件,所记花卉从种类、品种到栽培技术,都有明显的地方色彩。书名往往冠以地名,如《洛阳牡丹记》、《天彭牡丹谱》、《桂海虞衡志》和《金漳兰谱》,等等。在栽培技术上一向被达官贵人视为“鄙事”,尽管也有人提倡学稼、课耕,可真正动手的并不多。在古代著书论花卉,往往成为文人雅事,故谱录一类书中的生产经营意识比较淡薄。有的根本不涉及栽培技术,只是欣赏、品评或辑录掌故、逸闻而已。但也有写作比较严谨的书,在辑录前人所述外,加上亲身实践经验,十分可贵。也有只列种类和品种的,还有兼述栽培技术的,更有偏重辑录前人有关诗文的。尽管受历史局限,历代花卉著作仍然为后代在研究中国观赏植物的起源、引种、品种演化与改良、栽培与繁殖、应用与欣赏等方面,留下了很多宝贵的资料。尤其在形成并发展中国花卉文化(简称花文化)等方面,古代有关花卉书籍曾居于世界先导地位,这对后世弘扬有中国特色的花文化无疑有重大影响。此外,从诗、词、歌、赋等文学作品和工艺美术品中探索一些科学事实(如品种演化的轨迹等),也不失是一种“从文学艺术中找科学”的重要途径与线索。

中国古代花卉著作多种多样,按书的体例和叙述范围的差异,可分为通谱类花卉著作和专谱类花卉著作两种类型;此外,还有记述有花卉部分的其他古籍和大型农书。

通谱类花卉著作

收录多种花卉资料于一书,如《洛阳花木记》、《花史左编》、《花镜》《群芳谱》等。现存最早的是唐代后期宰相李德裕《平泉山居草木记》,书中记述他所搜罗的珍奇花卉种类和产地。更早的花木著作如《魏王花木志》、隋代诸葛颖《种植法》和唐代贾耽《百花谱》等,惜都已失传。唐代王方庆《园庭草木疏》尚存辑佚本所记花木寥寥。至宋代,专谱类花卉著作已出现不少,而通谱类则以周师厚《洛阳花木记》(1082)最早。该书列举牡丹品种109个、芍药品种41个、杂花82种、果子花147种(包括品种)、刺花37种、草花89种、水花19种、蔓花6种;花品之后,继以四时变接法、接花法、栽花法等篇。宋代范成大的《桂海虞衡志》(1175),志花部分只记广西独有的花卉16种,文字简练,翔实可靠。与上述两书不同,南宋的陈景沂《全芳备祖》(1253)所记植物虽多,而重点在辑录赋咏花卉的词藻,其广收博采,诗词尤多,开中国古代花卉类书重文采之先河。元代有许多农书,但全是综合性的和蚕桑专书,而无一本花谱。进入明代,通谱类书甚多。如王世懋《学圃杂疏》(1587)以花为主,记载了栽植花卉的实际经验。高濂《遵生八笺》(1591)中有花榭诠评、草花三品、四时花纪等内容,记花128种,各有形态和栽培的叙述,并记有观赏价值的盆栽花木22种。赵崡《植品》(1617)记关中所产和亲自种植的花木70余种。王路《花史左编》(1617)及周文华《汝南圃史》(1620)等书,作者的实际经验俱入书中。具有这一共同特点的,尚有陈诗教《灌园史》(1616)以及陈正学记有漳州花卉130种的《灌园草木识》(1634)等。同一时期中最重要的著作,是王象晋《二如亭群芳谱》(简称《群芳谱》,1621)。至清代,先后有巢鸣盛《老圃良言》、高士奇《北墅抱瓮录》(1690)和谢堃《花木小志》(1830)等,都是花卉爱好者的著述。而介绍栽培技术最详细的,是陈淏子的《花镜》(1688)一书。康熙四十七年(1708)汪灏等奉命在《群芳谱》基础上编成《广群芳谱》一百卷,对原书作了改编和增扩,确有较大的调整和充实。

专谱类花卉著作

原则上一书只记一种花木。自晋末戴凯之《竹谱》起始,到宋代陆续出现了牡丹、芍药、菊、兰、梅等专谱,明、清时更多。专谱类数量在现存花卉类古书中约占3/4。其中以菊谱最多,兰谱次之,牡丹谱居第三位。《竹谱》是中国也是世界上第一部谈论竹的专书,记竹70余种及其产地和用途,对后代花卉专谱颇有影响。许多花卉专谱都是从宋代开始的。如宋僧人惠崇和吴辅各撰竹谱,均已失传。元代刘美之《续竹谱》,记录各书中提到的竹22种。清代陈鼎《竹谱》共60条,专记中国西南一带奇异的竹种。牡丹谱现存的有十余种,以宋代欧阳修《洛阳牡丹记》(1031)最早。稍后,有《冀王宫花品》(1034),记花共50种,是品花性质的专谱。周师厚《洛阳牡丹记》,记述品种46个,宛若《洛阳花木记》的补充。张邦基《陈州牡丹记》(约1111~1118)篇幅不大,因记有牡丹突变现象而受到重视。陆游《天彭牡丹谱》(1178)记成都附近品种,体例和欧阳修所著类同。明代牡丹谱虽不多,但薛凤翔《亳州牡丹史》记品种185个,叙述栽培技术较详。清代有钮琇《亳州牡丹述》(1683)记品种140个,余鹏年《曹州牡丹谱》(1792),记品种56个,计楠《牡丹谱》(1809),列品种103个。这些谱录除有简单说明外,记各地通行的栽培技术都较详细。芍药专谱集中出现于北宋,以刘攽《芍药谱》(1073)最早,还有王观《芍药谱》(1075)和孔武仲的《芍药谱》等。菊谱在现存专谱中数量最多,计有30多部。宋、明、清代的菊谱数量与时俱增。刘蒙《菊谱》(1104)为最早,记有品种35个,野生种2种,史正志《菊谱》(1175)和范成大《范村菊谱》(1186)的记述苏州品种。以上三谱专门品花,不涉及栽培。史铸《百菊集谱》(1242)卷首列举菊品种160多个,在当时搜集可称广博。明代菊谱多重视栽培技术,如黄省曾《艺菊书》、周履靖《菊谱》、佚名的《乐休园菊谱》、张应文《菊书》及陈继儒《种菊法》,等等。清代以后菊谱猛增,有陆廷灿的《艺菊志》(1718),秋明主人《菊谱》(1746),叶天培《菊谱》(1776),徐京《艺菊简易》(1799),计楠《菊说》(1803),吴升《九华新谱》(约1817),程岱葊《西吴菊略》(约1845)和何鼎《菊志》(1875)等。兰花专谱数仅次于菊谱。宋代赵时庚的《金漳兰谱》(1233)是第一部兰花专谱。此后,有王贵学《兰谱》(1247),等。其他花卉的专谱较少。如梅花专谱,以范成大的《范村梅谱》(简称《梅谱》,约1186)为第一部。山茶有明代赵璧的《茶花谱》,还有张志淳的《永昌二芳记》记云南的山茶36种及杜鹃花20种,均已失传。清代朴静子《茶花谱》记漳州等地的品种43个,既有种植法,也辑录有诗词。清代杨钟宝《瓨荷谱》记荷花品种33个,艺法6条。还有一类专谈瓶花的,如明代袁宏道的《瓶史》(约1602)。

除上述外,不能忽视的是有些书不是作为农书写的,花卉只是全著中的一个组成部分,却又是比较完整的部分。由于历史上的多种原因,古代花卉资料多分散在文人著述中,如晋代吴均(一说葛洪)《西京杂记》(5世纪)、唐代段成式的《酉阳杂俎》(863)等所记颇多。有些古籍则比花卉专谱内容还多,大型类书中也有很多花卉方面的资料。如清代吴其濬的《植物名实图考》(约1840~1846),收植物1714种,分12类,其中芳草、群芳、木等类都有花卉内容。该书中记叙名称、形态、品种、产地、生长习性和用途等,并附有较精确的插图;著录都经作者亲自观察、考订,修正了过去本草中的错误,极有实用价值。清代大型类书《古今图书集成》(1726)共一万卷,其中博物编的草木典中,分门别类,收集古代花卉材料甚多,有不少花卉著作全文收入。